南弗不是电池

坑多脑洞少

【凛裳】折花

If线 无糖小饼干

没看原著没看剧 凛裳cut的激情产物

私设无情丝无邪骨




秋日寂寥,叶冰裳看着庭院里婢女们正在清扫铺在枯树下的焦黄秋叶,与屋檐齐高的枝丫上偶尔有三两鸦雀驻留,内心愁起,连自己都没发觉已经连叹气好几次了。


“枯藤老树昏鸦之景常见于郊野,近日京中如此,显得秋日天燥却日日沉暮似山雨欲来。”


“冰裳怎的做此感想?”


萧凛与叶冰裳分座一桌两头。两人大婚不久,萧凛心中既喜也愧。从前两人守礼依规,即便早已经顾盼传情,见面也只有寥寥几回,无非是叶冰裳得了允行善应会,或者是萧凛于公拜访将军府。

要说最出格的一次,就是他得知自己的请旨赐婚成了叶家人再一次折辱叶冰裳的机会时,因为懊恼和关心则乱,不顾叶府规矩横冲直撞闯了姑娘家。

往日暗生情愫却不易表露,现已少年结发,稍有逾越更显亲近,所以虽是多事之秋,他也总归更愿意与叶冰裳长待在一起,不必一起做什么,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好。


听见萧凛出声,叶冰裳没有收回托腮的手,另一只手则搭在桌上随意晃动,指尖捻着嘉卉为她找来用作插花的一枝花材。她转过半个身子看萧凛,后者不知道抬过眉眼没有,她这时看过去,像是在专注地读书。要不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叶冰裳都要以为刚才是幻听。


“殿下不见冰裳所见,自然不解。”


面对叶冰裳有些夹刺的话,萧凛失笑不答。

他自然是见过院里凋敝之景色的,且不说他日日上朝堂经过,不须再观。何况刚刚叶冰裳全心挑选花料,不多留意周围的时候,他便无心案牍。目光在越过几尺红檀,飘过花枝的根茎,顺着叶冰裳垂瀑的长发定于她脸上之前,也已经留意过窗前。至于盯着叶冰裳眼角青痣出神险些被发现的事,是不合适在天色郎朗时说的。

他乐意在夜里逗她,但自愧不是个多么有趣的人,只将这日子分成一半半过,攒着两倍的痴乐在将眠未眠时一齐告诉她,若她能得趣便是好的,若是又喜又怯便更好,当然,最好还是把所想都告诉他。


叶冰裳不见萧凛搭腔,也不再说话,又把目光落回她已经修剪大半的花束上,想着该如何点缀。萧凛看叶冰裳身子侧倚不怎么动作,相比之下手腕转动显得最瞩目,也不放下手上东西,就低头直直地看她手里植物。苞叶粒小,青绿色包裹之间不见红粉姿态,茎叶带着细细的茸毛,显得有些幼憨,不似什么名花贵草。

细看不及,萧凛直接伸手去取。

叶冰裳感觉到萧凛常年习武练剑磨出茧子的手指略过她手背,轻轻一抽,本来就捏得不是很紧的枝条便易了主。


这本就是枝她早早筛出来用不上的,看萧凛拿过看得起兴,就问他:“殿下看出些什么名堂来了?”


萧凛本来已经打算放还给她,听她这么问就又多摆弄两下,才说:“名堂说不上,只是觉得但看不起眼的草芽若到了心灵手巧的人那里,便能展现不可或缺的美,倒是堪比仙术。”


“殿下这样将花艺与仙术作比,仙门中人听见怕是要生气了。”


“修行之人看的都是苍生,一草一木虽为生灵却难株株保全。仙门处处绝景,开花不败,我若非回到凡世,决计难察年初岁末更替变化之美。要说起来,他们可能真的会为此与我争论。”萧凛想到叶冰裳刚才还在为秋景伤心,想要开解,就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回她,“但人间活色缺此不可。否则,我也不会与你相识后年年送去一盆山茶。早知冰裳多思,要是因花谢惹你伤怀,那真是过错了。”


“是花有错,还是人有错?”叶冰裳这会想好了花草如何错落,拿起剪子修剪。

一截断茎落在桌上,发出不大的声响之后滚弹到萧凛那边。


“山茶花有错。”萧凛顺手捡起那截根茎,一看就是离土不久的新鲜枝叶。

叶冰裳闻言,忍不住嗔他用这山茶花殿下的名号和她玩文字游戏。

萧凛将弃枝丢进脚边的竹篓,回她非也,只是如此答,叶冰裳愿意怪谁便怪谁,他只依循,不做辩驳。



世人皆道萧凛殿下霁月光风,渊渟岳峙,叶冰裳初识他时也就肯定了。萧凛总是待人大方不计前嫌,与人亲近不图报酬,以至于她有时会卑怯于自己所求。

那日今上封宣城王侧妃的旨意昭告,她心里哀痛多于怒恨,本是血亲,何苦逼她折辱她到这个份上?前半生,将嫡庶之别制成帆旗插在她心上,叫她因循守矩不可妄想妄求。这些年,她已经被扎疼到麻木,若非那道只依了萧凛一半意的诏令,她可能就要不知不觉带着这根心上刺去过后半生,心里还念着将军府门第高仰让她能够与萧凛结亲的恩。

是他们将那道刺拔了出来,让她知道不爱就是不爱而已,没必要参考文章古籍圣人礼法,只需要比对比对她与叶夕雾房前的花草景致,便可知遭风打雨淋实非成长繁盛的必经之路。胸口的疼再难以忽视,血腥味充斥在口腔呛得她几欲流泪。

不能够,不然他们又有一大堆世家道理要讲。


叶冰裳想起那日她憋了很久的眼泪和自毁少女梦想的暴行。她本来不想哭的,但亲眼看着自己缝好的头纱被扎破,交颈鸳鸯碎成片飘到地上,正红色的布料被水染成深红,叶冰裳需要发泄,如果现实如此残酷,源于幻想的结果破灭就破灭吧。

那时萧凛情急闯进,见她有意去躲,心里也是铅坠一般沉重。


他刚与臣下商量完事情,便得到诏令,双膝跪地。手下亲信还在为他被封为宣城王恭喜,他就因叶冰裳只封侧妃的命令感到无措了。

打着谢恩的名头急匆匆进了宫,萧凛便直问皇上是否误解了他意思,他心悦叶家大小姐想要娶她为正妻。他父皇轻描淡写地说明白,只是点点萧凛,身为皇子更需要顾全大局——顾及权贵。

萧凛听懂言下之意,心下啐了那偏心偏私的叶府中人,也为叶冰裳在家中处境之艰难苦涩。如此,即使名分不是正妃,他也要先将冰裳带离叶家才是。


思及此,萧凛作揖拜别,匆忙就到了叶府。

他想见叶冰裳,在大殿上不宜说的嫌恶他忍住了,但即使冰裳未出阁,爱慕安慰的话它是一定得要说的。一想到他急切要名正言顺地请婚居然让叶冰裳陷入尴尬境地,他百般愧疚。


萧凛在躲在屏风之后的叶冰裳带着哭腔与他说话,坦白自己内心不堪的时候,回她人人都有私欲的话是真心话。

若他萧凛不只是一介凡夫俗子,他也不会傻痴痴不设心眼地要父皇答应让他们在一起。

说要给她最好的,说到底还是他先违诺。


萧凛抱着叶冰裳又拍又晃,想到刚刚叶冰裳小步从那屏风后挪出身子,泪眼婆娑,就那样望着他、望着他,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一点犹疑和欺骗。他自是伤心的,但也不会自负到认为能同感,主动走上前去抱住她,感受到她身子有些发抖,不知道是哭狠了还是怕的。

萧凛爱把叶冰裳比作花,一来他自己便是花,他有意想要他们接近,二来他一见倾心时她周身是花,给他留下了睹物思人的习惯;但见她梨花带雨,他又不那么想她像花朵一样,容易莫摧残。


“冰裳,我下山为改国势大运是难,历经人间爱欲嗔痴是劫。但说到底,都是自甘情愿。”

萧凛听着怀中人哽咽声音渐小,决定对她坦诚自己的贪求。他想要她,何尝不是一种明知会直撞南墙也不改所行之路的固执。

“我们贪到一块去了。”



叶冰裳想起萧凛那时拍着她脊背吐露在她耳边的声音,两手捧着花材的底下根茎打理,想要一起插进瓶中。


“殿下还记得你我大婚前见的最后一面么?”也不等他回答便自顾自说下去,“那日殿下说的话我可记得,但是要说贪,我看还是殿下更贪心。不落一点可指摘之处。”叶冰裳已经将花瓶摆好摆正置于桌上,空出手作势要打闹他,因为隔得一桌距离只得作罢。

萧凛这才慢悠悠地放下书,绕过桌案走到叶冰裳身边,捉住她一只手叫她握紧。

叶冰裳不解,但还是照做。


然后就见萧凛直直地拿着她的手就往他胸口轻砸一下,言辞恳切但面露笑意:“惹你生气就是我不是了,哪里来的完人呢。”

“要打也不用力些。”叶冰裳收回手责备他不认真。

萧凛这下正色给自己澄清:“要真用力了,你得手疼。”

真是说不过他,叶冰裳摇头笑起来,因为气候即景沉郁下去的心情转而大好。


萧凛看叶冰裳周身气氛开朗许多,也终于安下心来。这时看到桌上鲜花绽开立于瓶上,兴起伸手要去摸。

叶冰裳看到伸手方向,出声制止他,说:“刚弄好的,殿下不许乱动。”

萧凛听话手在半途顿了一刻,想起自己先前不久才说惹她生气不好,乖乖地收回来。


但又没那么甘愿,就搡弄坐在一旁的叶冰裳,扰她:“冰裳教我插花吧。”

“殿下怎么突然对女儿女红感兴趣了?”叶冰裳不解问道。

“啊,我也是一时兴起,”萧凛不正面回答,“正好前几日有旧交送了一樽花瓶,我看着好,空留着倒不如装点鲜花。”

“若是如此,殿下将那花瓶交予我便是。我在府上闲了多日,鲜少有人来寻我作伴,这才把年少学的东西找出来解闷。”


萧凛听这话,想起叶家人大婚之后再没来看望过她,心里也是不满,手在她肩颈处又捏又揉:“冰裳……”

叶冰裳耐不住萧凛半是安慰半是闹的语调和动作,笑道:“好啦殿下,叶家人不来我还轻松呢,不必端着心怕他们耍性子。”


“也是。”萧凛安些心,“那请冰裳先生教教学生插花好么,让我知道你平时都如何解闷。”

叶冰裳捱他不过,只好答应下来。


“那殿下可得认真听,好好学。”她拿起几株未被用上的鲜花劲草,站起来,将它们举到与视线平行的位置,“花艺讲究错落,也与瓶身大小颜色相配。”

叶冰裳说着,将视线转向萧凛,却见他眉目含笑也不看花。

“冰裳怎的不说了?”萧凛看叶冰裳转头也不继续,问她。

叶冰裳将手上花枝复又轻放到桌上,像是无奈:“学生不认真听,没兴致讲解了。”


萧凛一听是在点他,大幅地摇头辩解:“老师这可就错怪了。”

他从叶冰裳放下的花里挑出一支来,轻轻一折,揪出一簇白色的花群,在叶冰裳疑问的目光追随下,将花朵搭在了她耳上。

“与发髻上花簪相错落,与所着之衣裙相映配。我学得很认真。”


叶冰裳看着萧凛,脸热起来。

“殿下听是听了不错,但花艺正经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确实不对。”萧凛掩饰咳笑,应和叶冰裳,“深秋山茶开得正盛,自然是应该折些茶花来,才好与冰裳相衬。”



-END-


教插花的部分我编的我编的(逃走。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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